女儿杂记
看到悠阑的帖子里常常提到女儿,眼泪又出来了,我欠了女儿很多很多,今夜尤其思念。
说过了多少遍,每个暑假都要带着女儿出去玩个几天,可我总会变卦,看来女儿再也不相信老爸了。八月二十日,女儿上高中了,家里也听不到女儿的笑声了,变得冷清了起来,一种失落的情绪好难受,心也疼了。学业就这么重要么?与人生的幸福有关系么?我总是怀疑一切。
自小以来我就从未干涉过女儿的学习,任其发展,好一个无为而治,把做父亲的责任丢弃的远远的。我甚至没有耐心来补习孩子一个个难题,只是嘱咐着女儿要处理好同学之间的关系,怕同学间分裂,拉帮结伙,而激发矛盾,是我忌讳的大事了。喜欢女儿就小草一棵,不要锋芒,平凡是福的道理。从幼儿园担心到了小学,初中,现在的高中,将来的大学,和未来的家庭,自女儿降临的那天,兴奋还没有消失,担忧就开始了。
从小学到初中,我很少去接送过女儿,哪怕风雨交加的天气,女儿早早就习惯了独立行走。而现在寄宿了,也就没有机会了,后悔也没有用了,失去了机会,再寻找着机会,我就是个如此慢了一拍的人。
心里很思念女儿,可是不敢告诉女儿,怕女儿知道了伤心,女儿很善良,善良的可怕。去年看到垃圾堆上一个抛弃的小狗,都能够哭几天,家里曾有过几个狗狗,为了狗狗的事情,不知道落过了多少的泪水。女儿是善良的,就是我的童年一样,我很是懂得,所以再也不敢有小生命带回家了,怕女儿落了泪,我们也跟着落泪。
女儿有一双好手,修长白皙,是个弹琴的好料。记得是四年纪的时候,买了架钢琴回来,静儿为此写了个保证书贴在墙头上,立誓要学好钢琴。后来虽然是屡学屡忘,停停学学。我们也没有太多去督促,不过琴还是弹的相当的不错。我当时就只想培养她一个爱好,一个基础,等着将来喜欢弹的时候,可以抒发感情,有种寄托而己。
女儿初中的时候,有过一次考试很不理想,名次下跌的很厉害。自己关着门哭了一夜,无脸见人,吓的全家都不敢去责备了。我敲开了房门去安慰,女儿红肿着眼睛,躺在床上,抽泣的厉害。我只问了女儿一句话:“是否尽力了,如果真是尽力了,那么没有必要如此的悲哀了”。女儿抱着我大哭了起来,哽咽道:“没有尽力,电视看得太多了,而耽误了功课。”其实女儿学习是很不努力的那种,作业完成了,也就尽力了,没有见过女儿啃着书本熬夜很深的日子,然而学习成绩应该说还是令我满意的,比起我读书的时候强多了。
去年暑假期间,我终于有了点时间教会了女儿游泳,这个担心了好多年的心思终究算是放了下来。可是一个朋友的玩笑却把我这样的自豪颠覆的一分不值,却告诉我淹死的大部分是游泳好手的理论,确实把我吓了一跳,我不得不又叮嘱着女儿除了游泳馆,不可以去太湖或者江河的规定。
也就今年三月份的时候,有几天女儿情绪很不稳定,我带着女儿开着车,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道上,父女之间做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沟通,成为了我们的秘密,一个永远不可以公开的秘密,女儿是最信任爸爸的,我为此而感到了巨大的荣幸。父女连心,我很能感觉到女儿的状态,太懂得女儿了。还记得前年女儿生病时候,化验血型的单子上写了个“A”字,因为是遗传了我的血型的那个兴奋的夜晚。
这次中考女儿居然发了高烧,白天考试,晚上还补液,也够辛苦女儿的了。成绩拉下了好几分,不过我还是比较满意的,毕竟还是读上了一所很好的高中,但愿女儿在高中的三年里,平平安安,顺顺利利就好,成绩不是主要的,我永远是这样的寄托着女儿。
今天妻看望了女儿,带了点女儿喜欢吃的菜肴。回来的时候,女儿眼圈红了说:“不肯住校了,多想妈妈搬到苏州去呀!”也许是好久没有看到父母了,初次远离家庭,一定是不习惯了。我听到了心里也很难过,可不就是要培养孩子独立的能力么?也许等女儿习惯了宿舍生活了,融入了同学情谊,也就快乐了。我还能够记得我当时高中时期的头一年里,妈妈每次来看望我,我总有伤感的,也许女儿继承了我这个毛病。真担心着女儿的多愁善感,情执太重了,会苦了自己,都不敢想象着女儿将来的情感生活了。
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,女儿一定睡得够香了,多么希望女儿身边的小集体都平平安安呀!有了一个友好的大环境,那么女儿也一定能够心情愉悦多了。
湛然于 苏州木渎静波别院 2008-9-8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