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虎穿越蓑衣岭---乐西公路行记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1 13:52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1 14:38

难得见到赵祖康先生为公路题写这么长篇的碑文。只有这篇《大渡河钢索悬桥落成记》抒发了他郁积于胸中的情怀。

文中首先提到乐西公路修筑之艰难，然后，以大量篇幅“歌颂了万千筑路群众”：

*其勘测路线也，披荆棘，冒风雪，计较于咫尺，登降乎陵谷，以求所谓“经济线路”者，不知数十百员工，数千百往返也。

*及其兴工建筑也，或定计划，或主工役，或采粮料，或司转运，或供医药，或督施工；它若文书人事，出纳有司，莫不各有专责，悉力以赴。

*全路员工，群情奋发，再接再厉，一德一心，

*造桥诸君子之力，不亦勤且劳乎。

*乐西路之成，前后发动民工，无虑十余万人；工程处招工及自募石工桥工等，又不下四万人，国币所出亦不赀。

*路垂成，而员工之殉职者有之，病困者有之，父丧不得奔，妻子物故而不得归者亦有之。

*三十年二月通车之日，所经各县城镇，民众夹道欢呼，爆竹之声不绝于耳，其工程人员则有喜极而泣下者，盖成路之难，有非言语所能形容者矣。

*呜呼！余所云能知其所行，而行其所知者，其造路诸君子之谓耶！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1 14:41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1 14:44

赵祖康的这篇碑文可以说是中国公路文化的一篇代表作，是一篇绝佳的范文。
这篇文章把筑路的艰难如实地刻画出来，更把修筑乐西公路的民工和工程人员的精神提炼出来，歌颂他们是“造路君子”。

对君子的含义要求，孔子曾言：“君子有九思：视思明、听思聪、色思温、貌思恭、言思忠、事思敬、疑思问、忿思难、见得思义。”(《论语·季氏》)讲得比较广泛，只是讲言行中各个方面的总的原则。曾参则进入了更具体的要求。他说：“君子有三费，饮食不在其中。君子有三乐，钟磬琴瑟不在其中……有亲可畏，有君可事，有子可遗，此一乐也；有亲可畏，有君可去，有子可怒，此二乐也；有君可喻，有友可助，此三乐也……少而学，长而忘之，此一费也；事君有功，而轻负之，此二费也；久交友而中绝之，此三费也。。”(《韩诗外传集释》)另外，《曾子立事》篇还有大量的对君子的严格要求，比如：“君子不绝人之欢，不尽人之礼，来者不豫，往者不慎也。去者不谤，就之不赂，亦可谓之忠矣。君子恭而不难，安而不舒，逊而不谄，宽而不纵，惠而不俭，直而不往，亦可谓知矣。”又说：“君子入人之国，不称其讳，不犯其禁，不服华色之服，不称惧忄冒之言，故曰：“与其奢也，宁俭；与其倨也，宁句。” 君子：特指有学问有修养的人。落实到个人的具体修养上，“君子”则是理想的人格典范。

所谓“君子”，就是理想的人格典范。可见，赵祖康把乐西公路的建设者的人格升华到“君子”的层面，加以赞扬。

这是筑路精神的浓缩。

这是公路文化的典范。

快刀手 · 发表于 2009-8-13 16:33

感谢张老先生不辞辛苦的搜集资料！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4 11:34

公路文化

《儒工》

我认为：“造路君子”就是《儒工》。

所谓“君子”则是理想的人格典范——他们具有儒家思想伦理道德的最高境界。
随着时代的发展，上世纪初，一批具有君子风范的仁人志士，他们具有儒家思想伦理道德，他们又汲取国外先进“工程技术”作为报国的手段，拳拳爱国之心落实到“开边筑路书生救国”的行动上，贯穿始终，这就是——《儒工》。

耳熟能详，自古以来，我们民族出现过无数万世流芳的儒将，例如孙膑、岳飞、文天祥、史可法、曾国藩等，近代的陈毅元帅等，他们是有学识、风度儒雅的将帅。
我们也知道，古往今来，作为商人的最高境界，不是他拥有多少财富，而是一个“儒商”的雅称。儒商是以儒家理念为指导的、从事商品经营活动的商人，如古代的范蠡、近代的胡雪岩和一大批徽商都是“儒商”的代表人物。
此外，还有“儒医”、“儒官”、“儒学”等等。

这里，我所说的“儒工”，他们是“大儒”，又是我国第一批掌握了现代科学技术，把国外先进的公路工程技术引入我国，并且身体力行，亲身投入我国早期的公路事业，是我国公路建设的开拓者。

他们是中国公路建设的拓荒者，他们从一无所有开始，从头制定中国的公路规范和标准。

他们是开拓者，他们的工作条件极为艰苦，苦到现代的年轻人无法想象。例如，为了建设乐西公路，赵祖康亲赴美国采购建设设备，请看，采购的是什么“先进”设备？据“乐西公路史料抬遗”的作者洪丹说：“他（赵祖康）从美采购回来的1万个大钢锤，5千把钢锨以及水平仪，水准仪等，大部分都调拨给乐西路”。
哪里像现在修建高速公路，全部用上了机械化的施工设备。
你们看：修筑乐西公路用的钢锤、钢锨都得从美国进口，换句话说，乐西公路的民工硬是靠钢锤、钢锨啃下了坚硬的岩石。

修筑公路这项工程的深处，蕴涵着一种精神上的灵魂，这就是——《路魂》。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4 20:25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4 11:39

公路文化有丰富的内涵。

2006年，我们把父亲张佐周于1936年前后，修筑西汉公路时所拍摄的一百多张老照片的底片，赠送给汉中市人民政FU。

汉中市政FU为此在“汉中博物馆”举办了“功在千秋——张佐周三十年代交通摄影展”

功在千秋——张佐周三十年代交通摄影展

张佐周先生家属参加摄影展开幕式

左起：上海市人大钟先生，上海博物馆陶喻之，张佐周之孙张云立，上海市人大朱秘书长，张佐周次子张鳌，张佐周长子张熹，张佐周长媳顾乃芳，张佐周次媳董晓辉，上海科技报吴记者，张佐周三子张勇

在摄影展览会上，汉中市摄影协会的一位会长对我说：“即使从现代摄影的角度来鉴赏张老的摄影作品，无论构图或者取光，都是上乘的作品，完全看不出这些70年前拍摄的照片，出自一位工程师的创作作品”。

张佐周先生长子张熹在展览会

张佐周先生的“公路摄影作品”是“公路文化”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6 10:49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6 10:01

人所共知，公路建设对于经济发展所起的作用，用老百姓最形象化的语言来说，就是：“要想富修公路”。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父亲又进一步提出：“想大富修高速”的口号，倡导在中国修建高速公路。
我们看到，美国于上世纪60-70年代修建的高速公路，对于美国经济发展起到的作用（甚至于十九世纪极大促进美国经济的铁路都已经萎缩）。
我想，我国这几年修建的高速公路对于今后20-30年经济的高速发展，将会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。

我们也要看到，公路和文化、历史的紧密关系。
在打通蜀道时，考虑到秦岭中有一个古迹：张良庙，赵祖康提议公路改线，绕道从张良庙门前经过。
当西汉公路沿“褒斜道”行进，必然要损坏一千九百年前东汉时建造的世界上最早的通车隧道《石门》、必然要损坏古褒谷口的远至汉代的《摩崖石刻》、必然要损坏《古栈道》遗迹、必然要损坏《萧何堰》等古迹时，我父亲大胆提议：公路架桥改道，保护古迹。

何况，公路建设又为后人留下宝贵的文化遗产。

我想：总有那么一天，乐山博物馆会把“褴褛开疆”、“蓑衣岭”、“大渡河桥”石碑请到博物馆里，作为珍贵的文物保藏。

或许，有一天会建立“乐西公路、成渝铁路纪念馆”，收藏和展示这两条惊天动地的交通建设事迹。哪怕当年留下的一把钢锤，都蕴藏着无比的历史价值。

我认为，这一条公路、一条铁路奠定了乐山市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的地位。

乐山市应该充分重视自己得天独厚的交通优势：交通兴，则经济兴；经济兴，则城市兴。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6 10:08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6 10:28

建设乐西公路的是一批“儒工”，他们奋斗在工地第一线，在他们的背后，有家属的支持，支持自己的亲人。

我母亲带著一岁的我，前往工地一线，在富林一住就是三年，直到公路完工。

无数的工程技术人员家属都是这样，义无反顾地支持亲人。

赵祖康先生的夫人张家惠，更是他们家属中的典范。她把丈夫修路视为“出征”。他为丈夫“送上征鞍”，鼓励丈夫“何堪国破”建公路。

她忧的是“国”。
她是先有“国”，后有“家”。

张家惠，我们崇敬你！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6:35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6 10:31

请容许我再次抄录赵国明的一段文章：

在乐山督工时，意识到前途凶险，父亲的心头想必非常沉重。一个月夜，在大渡河边，父亲想家了，他思念母亲：

大渡河夜望

1940年4月在乐山

大渡河头月影流，苍茫独立四山愁。涛声欲卷归心去，直下渝洲傍翠楼。

附母亲和作：

卅六年华似水流，何堪国破动春愁。忧时不惜轻离别，送上征鞍独倚楼。

从父母唱和的两首诗来看，表面上，似乎母亲的格调更高，她想到的是国，而父亲反而只是想家。但我非常看重父亲的这首诗。毕竟是他在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压力，担负着难以担负的重任，他的忧虑痛苦是不能向旁人表白的，他只能向母亲倾诉一二。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7 10:26

现代的年轻人不禁奇怪：
七十年前，夫妇之间竟然是这么通信的！（现在手拇指动动，短信就发出去了）；
七十年前的书信竟然“写诗”和“和诗”；
七十年前的一位家庭妇女张家惠竟然也能够“和诗”。

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两首诗：

大渡河夜望

赵祖康
1940年4月在乐山

大渡河头月影流，苍茫独立四山愁。

涛声欲卷归心去，直下渝洲傍翠楼。

张家惠和诗：

卅六年华似水流，何堪国破动春愁。

忧时不惜轻离别，送上征鞍独倚楼。

在传统诗歌学里，和诗是由两首以上的诗组成，第一首是原唱，接下去的是附和。和诗，按同一韵写出，原唱，和唱必须要有意义上的联系。

和诗是在对方写一首诗的前提下，写一首有关联的诗相答，但是，在内容方面必须有关联。
在格式上，和诗大致有以下4种方式，难度依次递增：
1和诗，只作诗酬和，不用被和诗原韵；
2依韵，亦称同韵，和诗与被和诗同属一韵，但不必用其原字；
3用韵，即用原诗韵的字而不必顺其次序；
4次序，亦称步韵，即用其原韵原字，且先后次序都须相同。

张家惠回信中的和诗，用的是步韵，“流”、“愁”、“楼”都是用原韵原字，且先后次序都须相同。只有“去”和“别”用了“依韵”。

不仅仅用韵难度大，张家惠和诗在意义上，紧扣原诗，并且有所延伸：和诗同样表达了一个“愁”字，和“离别”之情，但更进一步鼓励丈夫在国破家安在的情况下，送夫“出征”，上“鞍马”。

《和诗》比作诗还困难，没有好的根底，基本上说是不可能的。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5:45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5:43

抗日战争中，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，最危急的时候，日军抵达贵州的独山，攻占陪都重庆指日可待。修筑乐西公路就是蒋介石为自己早早安排的一条后路，让他可以退到西康省的西昌。

是以赵祖康为首的一批“儒工”和民工，死命为他修筑一条后路。可是，蒋介石毫不领情，反而听信西昌行辕主任张笃伦的告状，下令调查“赵祖康贪污案”。

下面再引用赵国明的文章：

乐西公路总算赶在限期内草草完工，可以勉强向蒋介石交差了。父亲因劳累过度，咯血病倒。病危之际，竟遭遇了万万料想不到的打击。地方恶势力趁修建公路之机攫取了大量不义之财，但父亲还是得罪了他们，因为还是没有满足他们无底的贪欲。于是恶人先告状，状告父亲大肆侵吞筑路款项，中饱私囊。更有甚者，西昌行辕主任张笃伦也加入了诬告的行列。当初公路宣告完成时，是他抢先电告蒋介石，表示自己督工有方，邀功请赏。而当1941年7月，公路上一座木架桥被大水冲毁，正好堵住了来此考察（实际是旅游）的考察团的车辆时，他不仅不为筑路工程处辩护，反而马上攻击父亲等人“弄虚作假、谎报通车”。这一状一直告到蒋介石那里。

父亲已经没有力量来申辩抗争，只有静候审查。但钱成了大问题。家庭的日常开支、求医问药的费用，竟无法向单位领取。万般无奈之下，父亲支起虚弱的病体，取过纸笔，想求告友人，看谁能在困难时助他一臂之力。

写着写着，父亲忽然将笔一掷，仰天长叹：“想不到我赵祖康竟落到了今天向人借债的地步！”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5:44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5:46

感谢正直的专案组负责人，他客观公正的调查为父亲洗刷了冤情，还他以清白。母亲说起过这件事。她说，蒋介石看到审查报告后，获悉父亲并没有贪污公款，反而因劳累过度得了重症，当即指示拨给父亲一万元，让他休假养病，并写了批语：“病愈后仍予重用。”当时的交通部长张嘉敖是否也跟着给了五千元，我记不清了，按情理蒋介石都给了，他也应该有所表示。接着，行政院长宋子文接见了父亲，对他说：“You are faithful,diligent and capable.”母亲说完这些后，就冲着父亲把嘴一撇，说：“听了宋子文的话，回来高兴坏了。这下什么委屈也没有了，再去为他们卖命吧。”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，只是表情有点不自然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。但替父亲想想，他那时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，以病残之躯，还要拖家带口，让他离开已经走了半生的人生轨迹，从此反叛政FU，去寻找新的人生起点，也实在是不可能的了。这是我读懂的父亲心里的想法。

父亲被诬告一事，我见过报道，但任何有关报道似乎都回避我上面提的细节。最客观的报导在说了蒋介石给钱后，也得加上些分析，说明蒋介石是因为觉得父亲对他的统治还是有用才给的。对此我不想做任何评点，我庆幸的是父亲终于得以与死神擦肩而过。

1942年7月，乐西公路的收尾大工程大渡河钢索悬桥落成。此项工程父亲并未参与，因为他在1941年1月公路粗通后就病倒了，接着经历了审贪，待名誉恢复后就到了乡间养病。（张熹加注：病中，赵祖康写下了“久愿风尘殉祖国，宁甘药饵送余生”这句诗篇，表白自己的心迹。）

母亲将这两句诗“久愿风尘殉祖国，宁甘药饵送余生”传诵给了大姐，大姐通过一篇文章告诉了读者，许多文章中也都引用了。我断言，这是父亲修完乐西公路后养病期间的一声沉重的喟叹，听到的，唯有母亲。

不抱怨，不叫屈，始终不渝的还是一腔报国之志。只是愁绪已经压倒了豪情，父亲自知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
张熹注：赵祖康确实清廉。我可以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来证明：大概是1967年，文化大革命的时候，造反派的矛头已经对准赵祖康这个旧社会过来的“反动官僚”，大字报贴到家里，只等造反派前来抄家了。
  我担心赵祖康和张家惠的安危，就暗暗地到赵家去看望他们。
  赵婆婆（张家惠）思想十分紧张，对我说，随时可能来抄家，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怕他们抄去，只有以前积存的一些美金和黄金，怕造反派抄去作为罪证，你帮我随身带出门去，找个垃圾箱，给我扔掉。
  我说：好！你们可能被监视了，行动不方便，你把东西交给我。我帮你处理掉。
  赵婆婆又千叮咛、万叮嘱，关照我，找个离他们家远一点的垃圾箱，偷偷扔掉，千万不能被人发现。
我拿了一个小包包，里面是一些零碎的美圆和黄金饰品。安全地离开他们家后，我想，为什么要扔掉呢！听说外滩的“中国银行”可以兑换黄金美钞，何不去换成人民币？
第二天，一早，我赶到中国银行，一看，里面人山人海，我先后排了两个队，把美圆和黄金全部换成人民币。倒好，也不问来历，只管换就行。那天，整整排了一天的队。

过天，我来到赵家，赵婆婆紧张地问：扔掉没有？我说：没有，我去中国银行换成人民币了。这一下，赵婆婆松了一口气。我再把钱交上，赵婆婆大喜过望。那时，她手头紧得很，家庭生活正缺钱呢！

可知，赵祖康的廉洁是真。这次，他家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，就那么一点。

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。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20 15:50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6:39

关于诬告的贪污案的过程，我引用《赵祖康传》中的部分内容如下：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6:43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6:48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6:49

张熹注：文中提到的赵祖刚九十岁了，现在健在，于上海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8:20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6:50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6:51

赵祖康在成都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19 18:30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7:28

西昌行辕主任张笃伦向老蒋告状，攻击乐西公路：“弄虚作假，谎报通车”。
岂不知，正是这个张笃伦为了抢功，一听乐西公路通车，马上张灯结彩，大搞通车典礼，向蒋介石请功。
庆功会是你开的，一面又诬告：“谎报通车”岂不矛盾？

其实，这个张笃伦原来是汉中行辕的主任，早在1936年，我父亲修建西汉公路的时候，已经和他打过交道。

下面，容我引用陕西作家协会副主席王蓬先生的著作“功在千秋”里的一段话：

赵祖康、孙发端、张佐周坐着汽车直奔汉中，成为历史上第一辆驶进古城汉中的汽车。

在修西汉公路时，汉中也改造拓宽了些街道，汽车能直开到汉中地区行政公署门前。我们停车进去后，汉中行署专员张笃伦大吃一惊，忙问：“你们怎么来的？”　我们回答：“坐汽车来的。”张笃伦不信。我们说：“汽车就在外边停着，不信你去看看。”

张笃伦真的在外面看了一下汽车后，回来连说：“好，好，但你们还得再开回去，明天再开大会给你们举行欢迎仪式。”

也真难为他们连夜动员布置，第二天满城张灯结彩，好多群众跑几十里赶来看汽车，那种憨厚惊讶的神情让人好多年都忘不了......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20 15:56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7:32

张笃伦在汉中为行署专员，汽车路修到汉中；
张笃伦到西昌任行辕专员，汽车路给他修到西昌。
按理说，这对于张笃伦管辖地区的交通、经济等各方面的发展都是极其有利的。

这也成为张笃伦的一大政绩：张笃伦到那里上任，公路就修到那里。

本来，艰难的修路经历，更应该加深对这批造路君子的了解，可是张笃伦借修路为名，大发国难财，反过来却倒打一耙——向蒋介石告了一状。蒋介石也就信了张笃伦，亲自派大员来调查。
（张熹注：那时，蒋介石秘密布置在西昌修建别墅，以备重庆失守后，逃到西昌有个安身之处。所以，有这层关系，蒋自然会听信张笃伦的诬告）

这对历经千辛万苦的工程技术人员来说，是多么沉重的打击！
蒋介石啊，我们为你的逃生卖命修路，九死一生，你反过来调查我们贪污有罪。

这是什么社会——黑暗！腐败！

天理何在？

张笃伦(1894～1958)号伯常，湖北安陆县三陂港人。自幼入塾就读。1906年(光绪三十二年)考入湖北陆军小学。1909年(宣统元年)升入武昌陆军第三中学，加入共进会。2年后被保送保定陆军军官学校，入伍生队。辛亥武昌首义时，由保定南归路经上海，被沪军都督陈其美委充上海警卫军司令官。10月29日，清军攻占汉口，张以“效力疆场为要务”辞职回鄂，由鄂军都督黎元洪委为战时总司令部参谋，听从总司令黄兴调遣，督战于汉阳前线，阻击清军。南北议和后，仍回保定军校学习。1914年7月毕业，赴山西投大同镇守使兼晋军师长孔庚，任镇守使署中校参谋，代参谋长。次年5月．因追随孔庚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，被改任山西第一混成旅步兵营营长。后被革职，重返上海。

张笃伦向蒋介石赠送礼物

[ 本帖最后由 xizhang1999 于 2009-8-20 15:09 编辑 ]

xizhang1999 · 发表于 2009-8-19 17:58

对于乐西公路，赵祖康有以下叙述（摘自“赵祖康传”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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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-8-19 17:58 上传

驾虎穿越蓑衣岭---乐西公路行记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公路文化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乐西公路——我生命的摇篮（尾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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